长安城外往西三十里的大道上,遮天蔽日的烟尘终于散去,李崇义率领的利州军马和朝廷的右武卫大军隔着数里地遥遥相望,战马嘶鸣,战事一触即发。

尉迟敬德手持马槊冷冷地看着军前的义安王李孝常。

李孝常看着长安失望地叹了口气,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,说好的起事儿的狼烟并没有出现,李孝常知道自己失败了。

他一个人骑着马径直跑到尉迟敬德阵前:“我认输,但请放了这些军士,这一路我们秋毫无犯,他们是无辜的!”

尉迟敬德冷声一声:“下马受降,让你的将士,脱甲,弃兵刃,全部跪在地上,他们是死是活由陛下决定!”

山坡上的旗兵开始舞动手里的信旗,三里开外的一旗兵得令也开始挥舞信旗,盏茶工夫,消息就传到长安,也传到宫内。

数名传令兵骑着快马在长安大声传递消息,安抚人心:“传陛下旨意,叛逆已俯首认罪,长安无恙。”

宫内,五品及以上官员正神色各异地跪在那儿,李孝常俯首的消息刚才已经由内侍传达,李二心情大好:“上膳!”

城中百姓已经得到消息,颜白也听见了,但他还在一步步地朝前走着,坚定地朝着兴禄坊走去。

兴禄坊与皇城仅一街之隔,当初颜白法地就把这个领头的人放倒,然后这几个小子拿着短剑就胡乱猛戳。

杀完人他们嘻嘻哈哈地又跑了回来,然后寸步不离地守在裴茹的身边。

毛伊罕举着弓箭蹲在树上,她小脑袋又多了一个问号,她实在想不明白陈摩诘的娘也是这么年轻?

虽然想不明白这个,但是她明白,这个人她得保护好,因为是陈摩诘的娘,不久之后也会是她的娘。

饶是朱丁杀了人不少,可是看到这几个小子杀人他却莫名的胆寒,个个面容平淡,好像杀死一个人就像渴了喝水一样平常。

众人却觉得这几个小子怎么这么邪!

朱丁不知道这几个小子在什么地方长大的,如果他知道他们是在哪儿长大的说不定就能理解。

多部族,多民族,每天都在干架,丢羊干架,抢草地也干架,砍价砍得好好的突然也干架,甚至一言不合就干架。

在他们那儿没有哪一天不死人的,在他们那儿好人是活不下去的,你不狠,你就得死。

这一波人被吓跑了,然后又来了一波,颜家庄子人人酿酒,他们虽然喝不起,但他们知道这庄子富得流油。

看着有备而来的一伙子人,看着他们手拿的弯刀,和摆出的阵势,朱丁不由得眯起了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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