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颜白脸带笑意,似不以为忤。

李晦知道颜白不在乎这些东西,他直接说道:“总得替裴守约考虑一下吧,他是你的弟子,算你半个子。

他以后也是走做官一途的,他跟你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难不成你真的让他做个读书人?或是从受人欺负的小官吏做起来,然后因为你的放荡,让他背负不好的名声?”

李晦拍了拍颜白的肩膀:“已经不是一个人啦,你我任性的时日越来越少咯!”

李晦的话一下子打到颜白的七寸,他的话没错,就算自己不要名声,却不能不为子孙考虑。

虽然自己还没有孩子,但却不能辜负了裴行俭,人家现在正在埋头苦学,希望以才学入仕,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孩子一生坎坷,自己就真的是罪人了。

可自己是做错了吗?

当然是没错的!

颜白抬起头,李晦的话没错,换个角度想,如果这一次自己恐惧流言退了一步,那将来还有,抬起头看着戴胄道:

“玄胤,这两日墨色没有去找过你?一坊之地就给了六万贯,我都能想到那小子暴跳如雷的样子,昨日魏玄成连上了三道奏章,说我苛待臣子了!

“唉!”

李二叹了口气:“朕也是有苦说不出啊!”

戴胄露出苦笑:“陛下不瞒您说,臣这几日也是心生不安,事发当日,臣还没上任,户部无主官。

六万贯已经是户部侍郎最大的权限,臣昨日已经去找了颜侯,可那时衙门正在商议事宜,见不着颜侯本人。

只能退而求次地告诉师古,就指望他能从中说项,把事情始末说清楚,大朝会要来了,这事儿本身就是户部做得不对,我又不善言辞。

他那张嘴能连战玄成,孔师,顺德不落下风,如今把柄又在他手里捏着,我这今后的日子怕是难咯!”

李二有些莞尔,挑出一个折子晃了晃,轻笑道:

“你还好些!

段纶这次把这小子惹毛了,如今工部上上下下的所有炉子全部被搬走了,就连煤球都没有留下半块儿。

那会儿已经给我上书了,希望今年能多给工部一些炭火钱。”

李二摊了摊手:“朕能如何?颜白和大雅是师兄弟情谊,颜白当初给工部供应炉子也是看在这份情谊上。

所以众人才落了好处,如今人家万年县不供应了,我还能下旨让颜白继续供应不成?”

戴胄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,炭火钱每个部门每年份额是定额的,没了就是没了。

这个冬日,工部没了炉子,想必写字的手都在打哆嗦吧,自己被骂几句就忍着吧,手底下几百人呢,自己这个主官吃点苦怎么了?

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,难不成以前不冷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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